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世界是由无数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事物和过程所形成的统一整体。辩证唯物主义体现的物质世界普遍联系及其整体性的思想,也就是系统思想,这种系统思想的核心思想就是逻辑性和整体性。”
逻辑性和整体性是现代城市规划最重要的思想基础之一,它不仅为现代城市规划奠定了社会进步和社会改造的思想基础,建立了现代城市规划的基本价值观念,而且在知识体系上也建构了基本的思想框架。
城市规划积极主动干预失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城市规划体系的内部逻辑缺失,最主要的问题在于空间形态的控制意图没有形成系统。回顾自总体规划、分区规划到控制性详细规划这一系列规划,传递着土地使用信息的同时,严重缺乏空间形态信息的传递,总体规划层面如景观系统、城市整体设计等内容无法以空间控制意图形式向下传递,控制性详细规划阶段生成了空间形态有关的开发强度、建筑密度、高度等控制意图,但其逻辑方法偏重功能性控制,严重缺失对城市特色方面的设定。
城市是一个有机体,它的内部秩序实际上是和有生命的机体内部秩序相一致的,如果机体中的部分秩序遭到破坏,将导致整个机体的瘫痪和坏死。城市空间低质开发、缺乏主题意象、填充发展、零星开发、缺乏整体目标和连续的城市设计。在现代城市中,往往缺乏这种整体感。很显然,对于那些忙于解决单个结构的建筑师和只顾执行地方法规的城市规划者来说,要获得整体感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以往的城市规划设计中没有任何一门学科积极主动地着手创建整体性。没有一门学科能够创建整体性,因为的确没有任何一门学科试图去创建它。无论是建筑学,还是城市设计或城市规划,都没有把创造这种整体性作为他们的任务,所以它当然不会存在。换言之,它不存在是因为人们没有打算让它存在。
肯定地说,城市规划没有试图去创建整体性。它只是忙于执行某些法律条文。建筑学也没能这样做,这是因为建筑学过多地忙于解决单体建筑物的问题。况且在城市设计中有一种浅薄的观点:仿佛整体性的问题可以作为一种美学问题在视觉层次上得以解决。无论怎样,至少“城市设计”这个词语的确使人们把城市看作一种必须从三维而不是从两维解决问题的复杂事物。
当今,几乎所有有关城市规划的讨论都涉及到了逻辑性、整体性的问题,没有逻辑性,就不可能有现代意义上的城市规划,逻辑性不仅为城市规划提供了思想武器,同时也是现代城市规划能够形成、发展和发挥作用的整体性的基础。也就是说,只有有了逻辑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规划才有形成的可能性。因此,把逻辑性、整体性作为城市规划的最高逻辑环节,是当今特色现代化城市和世界名牌城市建设最首要的任务,是科学谋划城市“成长坐标”,建设各具特色现代化城市的首要任务。
我国城市规划中缺乏逻辑性、整体性的表现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说是整体性地缺乏,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缺少逻辑性、整体性的问题原因在于,我国的城市规划设计领域一直缺少对城市文化和城市特色文化问题的深入研究,规划的编制被看成是一项技术规划的工作和任务,而不是解决城市文化和城市特色文化的规划设计。因此,在考虑城市规划设计内容时即使提到城市文化存在的问题,但它在城市规划设计中却无法表现,由此削弱了对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文化规划的地位。在编制中未针对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提出解决方法,而是从技术化的终极状态出发,不探究城市文化规划和城市特色规划的可能。因此,无法建立技术规划和文化规划的逻辑关系。最典型的是在编制规划时都提出了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的问题,但如何把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落实到城市总体规划中,如何通过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对城市总体规划产生影响与城市文化建设有何关系等等,都没有任何说明。以至于没有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也可以设计出城市总体规划。更有甚者在城市总体规划无城市文化规划、无城市特色规划的情况下,就盲目地开始特色城市建设,结果造成其特色城市建设盲目蛮干的行为,另一方面城市规划领域的研究大多表现在未来的方向和目标上,而这种未来的方向和目标缺乏严格的论证和逻辑遵循,缺少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经济、文化、建筑、景观、精神上的逻辑研究,进而出现了常常违反形式逻辑的规划方案,仅以形式代替逻辑的现象。
在机制层面,城市规划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并没有对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进行界定,凭借传统规划方法,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成了随意设定的规划内容,从而失去了城市经济、文化、建筑、景观的逻辑关系。规划部门为突出自己的特殊性,强调规划的技术内容而忽视规划所具有的城市文化内涵。以规划的技术性来代替城市的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从而将城市文化规划与城市经济、建筑、景观相脱离,城市文化规划游离于城市经济、建筑、景观的逻辑之外,甚至出现相互矛盾的现状。如果仅仅考虑技术和逻辑性、整体性(其实,现在的规划正如前面所述,并不一定就具有充分的技术和逻辑性、整体性),这不仅是逻辑性、整体性当中的一部分,从城市规划指导城市特色建设的角度来看,最重要的是处理好技术规划与城市文化规划和城市特色规划的相互关系,这是特色现代化城市和世界名牌城市建设的关键所在,更是科学谋划城市“成长坐标”,建设各具特色现代化城市的关键所在。在此框架下才有技术逻辑性、整体性可言。城市规划作为指导城市建设的一项政府行为,理应与城市文化规划和城市特色规划之间有密切的协作。因此,城市规划与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之间的分离导致了规划作用难以发挥,从而使特色现代化城市和世界名牌城市建设无规划逻辑依据可循,其实质是城市规划机制整体架构的瓦解。此外,在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时往往被技术规划所左右,以机械性、技术性来限制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的内容和范畴,混淆城市文化规划和城市特色规划的作用和机制。
在技术层面,城市规划学科把形态设计和终极状态作为基础的规划观,因此一直限于描绘未来状况,而它的依据则来自传统的规划和所谓的经验,强调规划的技术性,而实际上它只是一种机械性规划,规划的形式虽然宏大,但实际内容缺乏文化内容和文化规划逻辑,使城市规划看似权威性,而实际上更肆无忌惮地不顾逻辑性、整体性的原则。近年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被提到城市规划的重要日程,但在规划技术层面没有实际的操作方法,致使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流于形式。因此,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成了一句空话。此外,城市规划的各种规划缺乏逻辑性和逻辑一致性,近些年强调将城市文化引入到城市规划领域,但并未建立起科学的机制,造成各种规划在规划中拼凑一起的格局,而且在引入城市文化的同时全然不顾城市文化的重要性,导致技术规划和文化规划的矛盾冲突。同时,由于城市规划本身又缺乏逻辑性、整体性的组织和考量,因此,它难以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文化规划机制,这就制约了城市文化规划的重要性的地位。
在规划的操作层面,各类规划各行其是,对于统一框架下的规划类型,主次关系不分,谁都强调本规划的重要性。总体规划和城市文化规划相互脱节,城市文化规划和城市旅游规划相互矛盾,城市旅游规划和城市景观规划相互冲突,各种规划之间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因此,各种类型的规划在衔接中都存在一种整体性矛盾和冲突,成为相互颠覆各类规划的一种扭曲行为。从规划相互关系上讲,规划的衔接过程是建立在矛盾的基础上,以自身的重要性排斥他类的重要性,都期望自己的规划是最权威、最重要的规划,由于各类规划类型各自强调的权威性和重要性,因此产生对逻辑性、整体性的排斥,普遍存在着以某类规划就构成了选择性、整体性的全部,以某类规划法则代替逻辑推演之类的现象。在此基础上各类规划之间总的都是随意性的、散乱性的,只是建立在各类规划的臆想之上。因此这些类型规划是一种随意性的、散乱性的、缺乏整体性的规划。
检视我国当代城市规划中为什么缺失逻辑性、整体性的成分,不能仅从规划中的种种不逻辑或非整体的具体现象出发,也不能把这一切归于传统城市规划中的选择性、整体性的缺失,而是应该从城市各类规划文化逻辑中去寻找,去研究中国城市规划逻辑性、整体性缺失的病症。因此,应把重点放在我国城市规划引入创新的模式中,这样或许就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中国传统城市规划从一开始就缺少逻辑性、整体性的基础,并没有印证一个主题文化的过程:中国的城市规划尽管已经具有了表面上的逻辑性和整体性,但其本质上从来还没有进入城市主题文化的逻辑性和整体性。因此,中国城市规划当今首要的是城市主题文化的规划,而不是一般意义的城市规划和城市文化规划。这是科学谋划城市“成长坐标”,建设各具特色现代化城市必须要明确的思想;这是特色现代化城市建设和世界名牌城市建设必须要明确的思想。
中国传统中的规划机制和体系与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之间的关联和特色现代化城市建设、世界名牌城市建设已经相互分离,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城市规划中的文化规划和特色规划面临着重大的选择,也就是城市规划本身的发展面临着如何选取创新规划机制和体系问题。而在城市规划不断向城市文化规划、城市特色规划整体性转变的过程中,城市规划必须要求有更高层次的逻辑性、整体性,这种逻辑性、整体性并不局限于城市规划整体性的重构,而且这种重构并不在于其形式上的一致性和整体性,而关键在于建立起能够统领我国城市规划各组成要素的贯通各部分内容的内在运作机制。而城市主题文化规划设计机制的建立,无疑是这种运作机制和创新模式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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